【某某】异国他乡
*祝阿辰生日快乐。 @沈舟祈今天也好酷居然弄抽奖了
*大概是江甜甜这么多年的故事续写。
*文笔不精请多指教，有bug可dd我，全文含私设。
0.
“他用了五六年从异国他乡回来，和他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重逢。”
1.
二月的江苏渐渐回温，虽然有寒风，但已不似十二月那般嚣张跋扈。只是风里时不时夹杂着一些难得的暖意。
江添是那个时候走的。
盛阳明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那间白马弄堂的房子里属于江鸥母子的东西被一点一点地搬空，一时间整间房子里只剩下搬家工人挪动家具的声音。
他花了很长时间去爱一个女人，也同样花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让自己的孩子去接纳新的家人。
但他想要的只是普通的兄弟情深，而不是情人的缠缠绵绵。
盛阳明沉默地站着，像一尊雕像。
而他费尽心思填满的家，终于又空了。
2.
江添在外省的一个重点高中读完了高中，顺利获得了国外某个知名大学的保送名额。他在身边同学羡慕的目光中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打算离校。
四月的北方没有江苏的暖，他穿着冬装校服仍然感觉到了凉意，却不愿意将挽高的袖子放下来。
似乎这样就能假装自己还穿着附中的校服，还能和那个从背后扑上来和他一起去喜乐的少年在昏暗的艺术楼里肆意亲吻，拥抱。
堆叠得有半人高的卷子被一点点地清空，江添在一片祝福与羡慕声中和相处了两个月的同学告别。
每个人离开学校的第一反应都是“解放了”和长大成人的喜悦，江添反而更多的是不舍。
他甚至印象深刻地记得第一次在外省的学校里刷题刷到江苏卷的感觉。
像是盛望仍然和他在一起，仍然会敲响他的房门，再因为男人的所谓面子跟他说“没什么”。
江添习惯性在那张卷子上挑了几道有意思的题，却没舍得扔掉那张剪剩下的卷子。
他突然觉得太累了。
3.
丁老头是第一次坐飞机去那么远的地方。
他像个孩子好奇地问这问那，江添也不厌其烦地给他解释。
飞机收起助滑轮的那一下，老人明显兴奋起来，拽着江添的胳膊晃了好几下。
江鸥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言不发，时不时会翻翻手里的杂志或闭目养神，手边的温水被她抿了一口以后再也没动过。
丁老头也许累了，自言自语了些什么便沉沉睡去，江添给他盖了一张向空姐要来的薄毯，翻了翻飞机上的英文报便也睡着了。
梦里是盛望抱着那只小猫跟他说生日快乐的记忆。
再睁眼已是异国他乡。
4.
江添在外国念书的这些年其实并不顺利。
江鸥在疗养院疗养，他和丁老头的生活费需要他在课余时间做兼职和奖学金来补，赵曦和林北庭也出手帮了忙。
他不喜欢欠着别人，哪怕关系好也不行，但凡攒下一点钱就会还回去。
他的生活说过不去自然是夸张了点，说过得去，也勉勉强强只能在及格线内。
他在路上第一次被偷手机的时候是大一下学期。
他背着包到了打工的咖啡厅里，书包放在工作人员休息处。
下班以后找包才发现自己的包不翼而飞。
后来江添在附近商店的监控里看见了骑着车吹着口哨扬长而去的小偷。
他沉默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在第二次被抢时搬了家。
丁老头有些疑惑地问他为什么要搬家，江添笑了笑解释道，这里不安全。
这里不安全。
只有在附中的七楼那间宿舍里，或是没来得及入住的那间出租屋里，他才能感到安心。
望仔此时抱着一团毛线球玩得不亦乐乎，江添将它抱起来，怀里的猫抬头看了他一眼。
“望仔，我们要搬家了。”
5.
新家有点远，但坐巴士可以在二十五分钟以内抵达江添学校的正门。
大四下学期那年跟着教授完成专业论文后的那天晚上他喝了酒，坐在巴士的最后一排靠窗的位子看着窗外的风景飞掠而过。
巴士里放着舒缓的英语情歌，司机熟练地打了方向盘转了个弯，时不时跟着收音机哼上两句。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微信。
他找到联系人列表里那个熟记于心的名字，颤抖着手点了添加联系人。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已经添加成功的联系人，江添犹豫着发了两句话，却收到了对方同样客套的话。
出乎意料，却也不难预料。
江添自嘲地笑出声来，然后像个不识字的三岁儿童一样，把那套寒暄的话看了一整条长路。
通讯这样发达，他还是在人潮人海中抓到了对方，以陌生人的身份。
6.
江添收到了某个饭局的邀请，迅速回了教授两句让他们先行前往便把手机扔在一旁，把刚刚托运回来的望仔抱了出来，倒上了猫粮。
望仔很乖地蹭了蹭他的裤脚，自己躲到一旁吃晚饭去了。
新的环境，总是需要时间适应，江添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想。
他叫了车，抵达饭店的时候左眼皮跳了几下，似乎在预兆些什么。
江添穿过走廊的拐角，正好和来人四目相对。
周遭人来人往，话语不断，唯独他们两个站在一条僵直寂静的线上，愕然地看着对方，眉眼明明还是熟悉的样子，却有些不敢认了。那些曾经充斥着冲撞、暧昧和焦灼的流年就这样从旁缓缓滚过。抵着鼻尖拥抱接吻像是上辈子的事。他们站在原地，却被撞得面目全非。
他听见对方喊了他一句。哥。
好久不见，他有些恍惚地想。
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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